白夜笙

[士兵突击][袁哲]一生所爱

   《 一生所爱》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题目冒出来的梗……于是顺手抓
    
    1
    袁朗找了个矿泉水瓶子,水果刀削掉窄口,灌上水,把手里提着的腊梅插进去,放在窗台边。
    “路上买的。”他看见吴哲瞪他,赶紧解释,“基地的还没开。”
    齐桓两只手一直抱在大衣里边,这时候才探出来,露出护着的那个保温瓶。吴哲笑笑:“菜刀你的保留节目就没变过。”
    袁朗给他揭开:“天冷,赶紧喝。”
    吴哲摇头:“过会儿吧。”
    袁朗抬手像是想去揪他头发,伸到中途又临时改了主意,替他扶一把垫着的枕头:“那我代劳。”伸手就去够。许三多站在保温瓶旁边,有点紧张地半探过身来拦他:“队、队长,这、这样不好。”
    病房里的人都笑。袁朗的玩笑很冷,许三多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的,不过所有人都还是想笑一下。吴哲也跟着他们笑,隔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对了。”
    “不用早中晚一天三道都给花浇水。特别中午顶着大太阳的时候别浇,早上淋个透就好。要是有空,就用食堂张师傅那里的淘米水,我让他都倒在一个桶里。”吴哲并没有特别指名道姓是在对谁交代,袁朗已经很自觉地点头。
    “不会松土就别去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挖坟。”吴哲声音很轻,说几句就要停顿一下,“要是长虫了,能用手捉就不要喷药。实在不行,拍了照片拿过来给我看。”
    袁朗嗯嗯嗯地应声:“知道啦,第十二遍。”
    意思是说他这已经是第十二遍叮嘱同样的内容,吴哲转了转头,眼睛瞟到齐桓那里:“我觉得吧,这种细致活儿,还是委托齐妈比较靠谱。”
    袁朗这回朝他脑门拍了一巴掌,很轻:“狗眼看人。”
    吴哲微微偏头闪了一下:“后事交代完毕,小生可以安心归去了。”
    也是个极冷的玩笑,不过没人笑。齐桓敲了敲床栏:“话不能乱说,快点呸呸呸。”许三多也挠着头,张口大概是想说吴哲你脱离生命危险期好几天了,被成才一个手肘撞了回去。袁朗半坐在床边仰头去看输液管,静了一会儿才说话:“医生有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齐桓扳着手指头提醒他:“队长,第十二遍。”
    袁朗第十二遍问这句话。
    吴哲也跟他一起盯着输液管:“呸呸呸。”
    铁路从外面敲了敲门,袁朗站起来:“我们先回基地,还有点事。”
    吴哲点点头,袁朗把枕头从他背后拿出来重新放平,吴哲忽然撑了一下,探出去半边身子,朝门外叫人:“铁队。”
    “能单独说句话么。”他说。袁朗看了他一眼,吴哲没有回应。铁路显然有点意外,还是进来了,袁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吴哲轻轻呼出口气,白雾在眼前散开,清幽的腊梅香盖住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铁路拉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2
    腊梅有点败了,袁朗端到外面把水倒掉,折成几段塞进垃圾桶。吴哲有点揪心地嘶嘶吸冷气:“辣手摧花。”
    他康复得很快,已经能够下床自由走动。外面在下雪,病房里温度开得高,袁朗头发上的雪沫开始融化,滴滴答答掉了一地的水渍。他甩甩头,溅了吴哲一脸水,下意识伸手要给他擦,又收回去,抽张纸递过来。
    今天只来了他一个,吴哲接过纸攥着,隔着玻璃窗往外边看。玻璃上结了层薄霜,吴哲就在上边摁个巴掌,又蜷起手指头在旁边画枝腊梅。袁朗凑过来,评价:“抽象艺术过头了,大硕士。”
    吴哲仰起头继续他的创作,在那个巴掌旁边一笔一画地写着字,袁,朗,然后回过头来反唇相讥:“艺术来源于生活。”
    袁朗也伸手,在腊梅旁边龙飞凤舞,潦草的连笔字,吴哲。
    他张开手握住吴哲的手背,牵着他的食指在那两个名字中间杵了个点,再加个竖。
    “而高于生活。”袁朗闷闷地说。
    挨得很近,吴哲能听见袁朗均匀沉稳的呼吸,他静了一会儿,把手收回来,袁朗也很自然地放开,站起来去捣鼓他带来的一个盒子。
    吴哲跟着探头往那边看:“又是菜刀的爱心奉献?”
    袁朗端出来的是一抹浓郁的翠意,缀着几点雪白。他小心地把那盆水仙搁在窗台:“你最得宠的东宫娘娘。徐睿说出任务前那些个晚上有人每天要对着它念叨一遍快点开快点开。”
    吴哲有点惊喜地伸手去碰那几个花蕾:“都快开啦。”
    “怕开了你看不见,顺便带过来。”袁朗半坐在床边伸手掏烟,又想起这是病房,只好开开合合地拨弄烟盒。吴哲看着他烟瘾上头的难耐样子,笑:“批准你抽一支。”
    袁朗还是玩着烟盒。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叫他:“吴哲。”
    “嗯?”吴哲还在欣赏他的妻妾。
    “你很年轻,还是少校。”袁朗没有看他,盯着烟盒,“实在不行,信息大队那边,只要你去了就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吴哲微微低下头,凑在水仙旁边深深呼吸。他明白袁朗在说什么,昨天铁路把自己的转业报告交到了袁朗手里。
    “不了。”他摇头,“队长,子弹打进来的时候我不害怕,我想过最坏不过是死。可是我挺过来了,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你们说话,开玩笑,才忽然觉得想要活下去。”他偏头看袁朗,袁朗也看他,“菜刀说你在老A负伤无数次病危通知下过三道,这种感觉相信不会比我更陌生。”
    他把两只手插进自己头发里:“这次我没法想自己也许救了很多人。”
    长久的静默,袁朗点着了打火机,火苗在他手心里一跳一跳。他点了烟,又在手心里掐灭,最后他站起来:“吴哲,”他说,语速很慢嗓音很低,“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么就尊重自己的意愿。”
    吴哲没有抬头,袁朗又站了一会儿:“我走了。”
    他拉开门,吴哲忽然叫他:“等下。”
    袁朗转过身,吴哲指着那盆水仙:“医院味道太杂,把花熏坏了。带回去放你宿舍,消消那一屋子烟味。”
    袁朗看着他笑,唇角弯起个张扬的弧度,眼神极亮。“好啊。”他说。
    病房门关上,走廊里脚步声远去。吴哲看着窗玻璃上模糊的水汽,袁朗i吴哲,吴哲i袁朗。他轻轻哈出口气,热气遇到玻璃立刻又凝了一层,很快遮去原有那几个字。
    又不是上小学的年纪,在课桌上刻下XXX喜欢XXX一生一世的句子,就以为真能得偿所愿。
    吴哲把脸贴在玻璃上,袁朗的背影在楼下的空地里只一晃就转过拐角不见了。他闭着眼睛,依稀能听到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袁朗开车回了基地,那个他曾经以为自己还会待很长时间的地方,和现在其实想用任何东西来交换只要可以继续留下来的地方。
    
    3
    “开始检票了。”齐桓盯着候车室大屏幕,说。
    许三多抢着把地上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背到自己身上,又要去拎手提包,吴哲先他一步抓起来:“三儿我又不是老弱病残。”
    人潮开始往前边涌,齐桓被推得一直往旁边让。他犹豫着:“队长还没来,要不要再等等。”
    吴哲把包往上提了一下,站到队尾:“先排着吧。”
    “我去外边看看。”齐桓跑出去,许三多背着包站到吴哲旁边,抓了抓头。一般他跟吴哲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少校在不停地各种说话各种开玩笑,但是今天吴哲话很少。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好继续抓头:“吴、吴哲,你这次去哪。”
    吴哲看着他乐:“回家啊,说好多遍了,票不是你去帮我买的吗。”
    许三多跟着也笑,一口大白牙。但是他又认真地继续问:“可、可是吴哲,你跟我说、说过那些话……”
    “哦?”吴哲在心里想难道我又落了什么把柄在你这死木头记性里,许三多已经在那里倒豆子一般开始重复:“你忽然觉得累到了极点,是不是。还有……你渴望归宿。大家一样,都是希望做个不平常的平常人,可、可你现在累了,呃……你怀念那些早、早被你抛下的东西:有点小财产,有份工作,有些朋友,有个、有个老婆,从容平淡,有点私生活。”
    典型的许三多式复读机,连人称都不带改,磕磕巴巴但是一字不差。吴哲沉默下去,许三多把这种沉默当成了肯定,继续往下背:“可、可就算你找到了以为是归宿的地方,也会发现看不见尽头。归宿……归宿就是终点,其实没有归宿,人生没有穷尽。顺便说一句,这是我,呃,这是你觉得生活中最有意思的一个部分。”
    吴哲还是不说话。许三多才觉得不太对劲,有点紧张:“吴、吴哲你怎么了。”
    “啊,”吴哲回过神来,“我在反思,认真反思。”
    他只是忽然想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下午,自己提着浇花壶在宿舍下头忙活,也是对眼前这个人说,说我找到一个理想的地方,我要在这里安家了。他有点庆幸许三多没有提这个,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许三多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他盯着吴哲,继续着不必要的紧张,或者说担心:“吴、吴哲你现在是不是可想哭了。你哭出来,哭出来好过。班长走的时候我可难过了,后来班长写信给我说,说许三多你遇到难过的事就像那天一样哭出来,哭过就啥事都没有了,雨过天晴,海阔天空,生活还是很美好。”
    吴哲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手肘:“三儿你再啰嗦我撕条胶布把你一口白牙封了。”
    这是个玩笑,大概许三多觉得这就意味着吴哲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难过,就咧开嘴笑。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吴哲离检票口还差二三十个人的样子,袁朗终于到了。
    齐桓说他本来是跟自己和三多一起来的,车开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东西落下了,二话没说杀回基地去。吴哲看着那个格斗擒拿练得出神入化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的人在齐桓的掩护下费力拨开人堆朝他挤过来,忽然笑出声。
    袁朗手里抱着一堆用塑料保鲜膜裹起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大概是下了车之后一路跑过来的,头上腾腾地直冒热气:“你的妻妾。就挖了几株,连根挖的,裹了泥,不会伤到根。”
    吴哲好像被呛了一下:“二十个小时车程。”
    意思是说这些被他连根挖的妻妾也要在车上待二十个小时,袁朗笑得有点讪讪的:“死不了的。”
    吴哲挨过身去接,花是被袁朗抱在怀里的,他贴过来交到吴哲怀里,凑近的时候幅度很小地用手在吴哲背上圈了一下。吴哲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后边开始一连声的催,他提着包抱着花往检票口那里走,许三多把背包递给他。检票员在吴哲的车票上打了个孔,吴哲回头往后边看。
    “吴、吴哲你记得写信。”许三多说。
    “路上小心。”齐桓说。
    袁朗没有说话,吴哲想说话但是也没有说。
    然后袁朗慢慢抬起手,手腕举到和面额平齐,握拳,掌心向着吴哲。是个“明白”的手势。
    吴哲看起来很想回一个,不过左手抱着花右手拎着包,就放弃了努力,对着他们笑:“再见。”他想了想,在这句惯常的告别语后面加了句同样惯常的话,“我会想你们的。”
    
    4
    吴哲把店里挂着的那个竹风铃摘下来,擦了擦,用刚才挑出来那些有点开过头不能再卖的玫瑰一朵一朵插在每根竹管子里,然后挂回原处。又把才到的玫瑰,红的粉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都错开,摆到最显眼的位置。他调整着颜色的搭配,似乎不知疲倦地挪来挪去,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满意,坐下来,抹了抹额头上的微汗。从柜台底下摸出刚收到的几封信,拧开台灯开始拆。
    最长最厚的那封来自许三多。吴哲把它放到一边,先撕开最薄的那封,信封上头的寄信人写着袁朗。
    只有一张纸,除却题头的吴哲和冒号,吴哲几乎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句连贯的没有涂抹的完整的部分,他跳过了这一堆不知所谓的墨迹团,去看最后,那里终于有句他能够辨认清楚的话,有点潦草,还写得很用力。
    我很想你。
    接下来就是落款,袁朗。
    吴哲想着那家伙涂了又改改了又涂的样子,噗地笑了一声,继续拆信。齐桓说注意身体不要感冒注意饮食多吃蔬菜注意安全哦不对其实你现在安全得很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娘们唧唧的需要特别关照,成才说吴哲我们在帮队长削南瓜每次训39号的时候都有点难过39这个数字对我来说已经有特殊含义了,C3说锄头啊你那些妻妾现在已经被队长祸害得快要死光光了我看着都揪心,最后是许三多的长篇大论,字迹工整,内容详细。
    
    吴哲:
    你好吗,我很好,大家都很好。
    你来的信我们都收到了。你说你开了家花店,菜刀说锄头真他妈小资,哦,你不会介意的吧,菜刀他不是想骂你,就是那个,那个感慨一下。我觉得挺好的,每天可以看很多很多花,以前班长跟我说每个人心里都开着花呢,一朵一朵的多漂亮。队长在旁边抽烟,你下次写信劝劝他,抽烟对身体不好,真的。他说水仙开谢了,我没听懂,你能听懂吗。
    我们扎堆给你写的回信,菜刀写得最快,我猜测他可能写得很少,就给他提了意见,菜刀引用了一句诗,说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文化程度比我高。队长最不认真,一直在抽烟,涂涂改改的,还不让我们看。我觉得这样不好,给别人的信应该工整,不然容易看不懂,队长说他虚心接受我的意见,但是许三多你今晚去操场跑个五十圈。
    我、我先去跑步,回来再接着给你写。
    
    第一张信纸就到这里,下面还有。吴哲深深吸了口气,店里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浓郁得像是酿酒。
    他抓了纸笔想要回信,但是忽然又不知道写什么好。咬了几分钟的笔杆子,放下了,打开电脑玩游戏。双人模式,吴哲左手和右手分别极其熟稔地操作着人物,对打,一路枪林弹雨弹壳纷飞,后来左手败下阵来。
    “我又赢了。”吴哲扬起右手,得意洋洋。
    左手无奈地摊开,他学着模仿着某人的腔调,对右手说,“赢就赢了,得意得跟个猴子似的。”袁朗的声音和他是两个迥然不同的声线,吴哲试了几次,没成功,也就放弃了。
    “个烂人。”他有点忿忿地自言自语。
    重新抓过笔,在回信上头写。
    我也很想你。
    
    5
    第二天是情人节。吴哲昨天摆出来的玫瑰卖得很好,一对一对的情侣或者独身来的男士在店里进进出出,吴哲也不停地介绍,包花,收钱,忙得团团转。
    暖气开得不是太足,加上玻璃门开了关关了开,店里有点冷。送走一对情侣,吴哲搓了搓有点冰冷的手,朝上面哈口气,揣进口袋里捂着。又有人推门进来,站到他面前:“买花。”
    吴哲看着他。
    袁朗朝他笑:“本来是想买一束过来,后来想起你也开花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吴哲揉了揉太阳穴,好像有点犯困。
    “我转业了。”袁朗说。
    吴哲惊讶地啊了一声:“你?”
    他觉得袁朗天生就是应该在老A的,就算所有人都不在那里了他也还是会年复一年在新南瓜面前耀武扬威。袁朗一脸无所谓地点头,去从他摆出来的那些玫瑰里往外抽自己要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理由?”吴哲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袁朗抱着一堆花,看了看,有点不满意地拽了些满天星衬在外头:“跟你差不多。”
    吴哲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袁朗终于在和花束的搏斗中败下阵来,往他怀里一塞:“自己包。”
    他舒展了一下手臂伸着懒腰,吴哲瞟到些什么,抓住他手腕往眼前拖,右手上有道新伤,才结疤。袁朗挑了挑眉毛:“受了点伤,会影响射击。”
    “不过比你强。”他顺手在吴哲肩膀上打一拳,“我在铁队办公室翻到些东西。”
    吴哲一下哑了。
    上次任务他从穿胸而过的子弹底下捡了条命回来,然而子弹碎片已经对心脏造成不可恢复的影响,他不可能再执行任何高强度的任务,连最普通的训练都会十分勉强。铁路帮着他撒了个谎,没人知道这件事。
    吴哲慢慢扯过张包装纸,袁朗帮着他把纸折起来。静了一会儿,他听见袁朗低低的笑:“欺君之罪,念在初次,格外网开一面。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把那束玫瑰抓起来,送到吴哲面前:“一起过节。”是个肯定句。
    吴哲看着他,眨了眨眼,也笑:“这可真不好,颜色搭配太差,花语不适合表白,乱七八糟,小生是否有权予以拒绝。”
    他冲玫瑰抬了抬下巴,袁朗把手里一堆乱七八糟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丢到旁边,一把捞住人往跟前凑。
    “拒绝无效。”
    
    END.
    
    其实是篇乱七八糟的东西OTL
    看电视的时候觉得老A真是和谐(雾)又美满,好像他们生来就该聚在那里,然后一直都在一起。后来爬着旧楼,看到关于队长年龄的讨论,提到转业相关,忽然很难过><人走人留,总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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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用ID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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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日lof和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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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cp王遗风x叶英
我爱他们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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