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笙

       继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段子文，前文搜#过度私交#tag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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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无乡暗地里拽了一下倦收天的袖子：“你有多余的拂尘没？借我一个。”

　　“你自己的呢？”

　　“……我不用拂尘。”

　　倦收天微有好奇：“为何？”

　　他把手伸进藏在暗袖里的空间袋，在一堆烧饼、茶具、伤药、大罗化淤锦、换洗内衣、银两和长剑堆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拖出了备用的拂尘。

　　“别问，”原无乡伸手接过，顺手拿它在身前扫了下灰，“这种黑历史，我怎么可能主动坦白。”

　　最负英雄转头看了他俩一眼，悄悄把自己坐着的蒲团移到了倦收天旁边：“师兄，这我知道！”

　　原无乡闻声回头：“喂，我还没有耳聋。”

　　“咳咳，”最负英雄伸手在嘴边画了个叉，“我闭嘴。”

　　“不过，我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无乡疑惑道。

　　“他就靠这个赚钱吃饭，是北道真里有名的‘包打听’。”倦收天低声给他科普，“江湖八卦，名人轶事，风流趣闻，他能说上十天十夜不带重样。”

　　“师兄你这么夸我，我实在受之有愧。”最负英雄假装谦虚了一下，“其实我会知道原因，只是因为昨日偶遇你们南宗的同修抱朴子，与他略聊了两三句。”

　　原无乡若有所思：“是抱朴子啊……”

　　感觉应该找个机会也去卖一波师兄的黑历史回敬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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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黑历史都被抖出来了，原无乡索性也不再隐瞒：“其实……吾不用拂尘，是幼时养成的习惯。”

　　“习惯？”

　　“我是师父带大的。师尊那个人嘛……是个没什么架子也很接地气的道士。”

　　“令师是？”

　　“已经过世。不是什么有名的人，你大约不曾听说过，就不必提他老人家的名号了。”原无乡微微摇头，“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在他那里第一次拿到拂尘，就被他非常严肃地交代了一项重要任务。”

　　倦收天疑惑：“七八岁便去执行任务？令师如此严厉吗？”

　　“……并不。”原无乡神情微妙，“拂尘嘛，顾名思义，也就不过是用来拂去尘埃，驱赶蚊蝇。师父他老人家要午睡，吩咐我务必要守在一旁，替他好好赶蚊子。”

　　倦收天：“……”

　　最负英雄：“噗！”

　　抱朴子向他提供的八卦里并没有这种生动的细节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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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上的苍耳聪目明地扫了最负英雄一眼。

　　倦收天和原无乡迅速各自手持拂尘坐端正了。

　　“在抽出拂尘之前，我们先要摆好合适的造型。如果能配合侧头、闭目、甩袖，以及打光板和鼓风机更佳。”苍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课，“表情可以严肃，可以淡然，可以高冷，根据性格，自由发挥。但是，切忌笑场。”

　　方才忍不住笑出了声的最负英雄瞬间安静如鸡。

　　“首先，使用拂尘需要用好手腕的力量。”苍将怀里的拂尘一甩，做了个精准的示范，“拂尘性柔，宜以柔克刚，出招的时候需要选好角度。或以‘缠’字诀牵制对手武器，或以‘扫’字诀发出气劲，或以‘劈’字诀直击对方要害。重点是行动间须飘逸潇洒，轻敏快捷，静若苍松立崖，动如震怒雷霆。”

　　一席话罢，众人深有同感，一致点头。

　　“单凭言语，不能描述其中精髓之万一。”苍收起拂尘，目光扫过台下，“不如请两位同修上前，以演武的方式来示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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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下，趁着苍在挑演练的人选，倦收天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继续小声发问：“那你的拂尘应该用得非常熟练了。为何又弃之不用？”

　　“是很熟练。不管蚊子还是苍蝇，只要入我眼中，绝对能眼疾手快一拂尘抽死。不过嘛……”原无乡低头叹气，“唉，就是因为太熟练了，才不好啊。”

　　“怎讲？”

　　原无乡正要作答，便听见苍已经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无乡道友，葛仙川道友，便请两位为吾等演练一番如何？”

　　原无乡：“……”

　　原无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葛仙川，无奈起身：“那便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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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无乡手拿拂尘，非常诚恳地向着对面的葛仙川微微躬身致意：“道友，得罪了。”

　　“请！”

　　葛仙川拂尘一扬，抢先攻上。原无乡弯腰后仰，躲过攻击，随后腕底一转，拂尘亦迎击而去，两方拂尘缠作一处，各自较劲。

　　“先是扫字诀，再是缠字诀。”苍在一旁不忘点评，“力道掌握得很好，但缠斗不宜太久，最好一触即分，方显轻灵。”

　　原无乡正欲变招，耳畔忽然听见室内有蚊虫嗡嗡声，响在葛仙川附近。

　　……不好！

　　他连忙想要收手，然而手中下意识的反应比思维更快，早已经循着声音来处，聚雷霆之力，挥袖将拂尘甩出。

　　葛仙川尚不及反应，便已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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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山蚊，被拂尘，啪地拍扁在葛仙川脸上。

　　当然，拂尘，也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葛仙川脸上。

　　原无乡自七岁起便练就的绝招，已臻炉火纯青，指哪打哪，完全不是寻常人能躲开的呢。

　　葛仙川：“……”

　　苍：“……”

　　倦收天：“……”

　　台下道真众：“……”

　　满室寂静中，最负英雄悄悄对倦收天低语：“对，没错，这就是他为什么不用拂尘对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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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听到蚊虫声音就会不受控制下意识地一把抽过去什么的……在战斗里真是超容易酿成惨祸啊。

　　各方面意义上的惨祸。

　　台下的抱朴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回忆起了那些年，整个南宗上下，在切磋比武当中，被原无乡的拂尘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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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苍率先回神，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圆场，“道友这一记攻击，深得拂尘使用中‘抽’字诀的精髓。只是……嗯，太暴力了一点，不似我道门，倒颇有某位佛门大师的风格。”

　　原无乡收回拂尘，十分歉然地再度躬身：“抱歉，一时未及收手。”

　　葛仙川回以一个礼貌的笑：“无妨，道友武艺精妙，某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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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仙川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原无乡。

　　打人不打脸！打脸就真的很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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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这段小插曲，拂尘使用艺术的交流讲座还是很成功的。

　　至少倦收天回去之后，在小院里拿着拂尘演练了很久的武诀。

　　原无乡拿拂尘把方圆十丈里的蚊子扫荡了个一干二净，回头看见倦收天正在努力地摆各种收势时的造型：“为何反复练这个动作？”

　　“吾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

　　倦收天先将拂尘从肩上往后一搭，低头看了看，复又皱眉，继续反手背到身后，将拂尘从背后搭到身前：“你看，不论是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吾的拂尘，都搭得不甚自然。”

　　“唔，我看看……”原无乡退后几步，认认真真将他打量一番，“是有点感觉不对。难道是你的衣领太蓬松，拂尘搭不上去？”

　　倦收天：“……”

　　感觉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啊，这样好了！”原无乡忽然想到了办法，伸手拿过他的拂尘，把前端的尘尾塞进左侧的肩带里，“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好多了？”

　　倦收天低头看了看，十分满意。

　　而且还能防止拂尘变乱，一举两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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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两人去吃饭的时候，走在路上，忽然又收获了一波来自同修们的热情注目，以及完全听不懂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道真双秀？”

　　“对。公开亭说的就是他们。”

　　“啧，真是败坏吾道真门风！”

　　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经历的倦收天就比较淡然了，侧头问原无乡：“又是你们南宗在做舆论造势吗？”

　　“吾不曾听闻啊。”原无乡也一头雾水，“不如先去公开亭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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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开亭。

　　江湖八卦一栏，张贴着异常醒目的一篇新闻。

　　题目就起得非常的有爆点了——

　　“震惊！道真双秀起床后竟关上门一起做这种事！”

　　倦收天：“……”

　　原无乡：“……”

　　喂我就是给他梳个头发而已啊为什么要起这种引人误会的标题！

　　倦收天一眼就看出来这题目是出自谁的手笔，不由用力握拳，一字一顿：“最、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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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负英雄被混合双打的时候就很委屈了。

　　“师兄，我向来都是靠稿费来赚钱吃饭，你也知晓啊。”最负英雄努力为自己申辩，“今天可是有人花高价向我约稿呢，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况且，这种生活琐事也真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约稿？”原无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有人特意要你写这样的八卦？”

　　“对啊！”

　　“是谁？”

　　“不知道……对方使用了苦境有名的‘千里飞信无缝送达’业务，行踪难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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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云坪内，葛仙川使用飞信，给最负英雄寄出了丰厚的稿费。

　　深藏功与名。

　　败坏道真双秀声名日常任务（1/1）√

　　TBC.

　　

　　*葛仙川对南宗的仇恨值已达120%

　　*弦首：道真这届学生苍带不动，告辞！

　　*啊我超喜欢小芳的拂尘！乖乖地别在肩带里！就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