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笙

    *依旧是《摩登三国》设定下的昂曹。大哥的篇幅太仓促了我好意难平。

    *也依旧是人鬼情未了的梗，不过和典曹那篇是不太一样的人鬼情未了（x）

    

    01

    曹昂最近从导师那里接手了一批刚出土的文物。

    文物是从某个被盗挖的墓室里抢救性发掘出来的，墓主人未知，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大概是东汉时期的墓穴。

    “墓主目前还在考据当中，但根据墓室规格来看，是位王公以上的大人物。”导师说，“这批文物或多或少都受过损，你又擅长文物修复，就都交给你了。”

    “没问题。”曹昂熟练地摸出了工具。

    他拿起一柄锈蚀严重的短剑，仔细打量。

    短剑的制式有些奇怪，不像是通常的陪葬品会有的规格，也不像是祭器，看上去反倒有点像是墓主人生前喜爱的东西。

    曹昂第一眼也很喜欢这柄短剑。

    看来墓主人的审美跟我很相似，他想。

    他决定从这柄短剑开始修复。

    

    02

    短剑的剑鞘上的花纹已经很模糊了，依稀能分辨出装饰了象牙和宝石。

    曹昂小心地去除着上面的铁锈，又用相似的材料逐一填补受损得太严重的部分。他工作起来向来很投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天色渐暮。

    他终于将剑鞘初步清理干净，锈蚀卡死的剑柄也已经松动。

    曹昂握住剑柄，缓缓将短剑抽出。

    霎时满室生寒。

    即便相隔了近两千年的时光，短剑的剑刃依旧锋锐得惊人，在白炽灯下反射出一线湛然冷光。

    剑身锈蚀得并不严重，曹昂甚至能从上面照见自己的眼睛。

    然后他突然在自己的倒影里看到了一团阴翳。

    工作室里气温骤然一降。

    有丝丝缕缕的墨色从剑身上浸润而出，雾气一样流淌到地上，汇聚成了一个依稀的人形。

    曹昂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将短剑横在身前，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03

    他自认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不太相信神鬼之道——不过说实话，干他这一行，偶尔确实会遇上一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怪事。

    曹昂虽然还没有亲历，但从师兄师姐们口中听过许多个版本的各式传说。

    比如谁谁谁下墓之后手欠对墓主不敬，之后突然患上了医学难以解释的疾病之类的。

    而曹昂此刻面对着身前的黑影，心里第一时间竟然想的是，这只鬼看起来有点矮，可能武力值不太高的样子。

    如果对方不会魔法攻击纯粹使用物理攻击的话，估计它干不过自己。

    ……莫名感到了安心。

    

    04

    鬼和他对视——或许不能称之为对视，因为它只是一团黑影，没有眼睛。

    曹昂努力保持着镇定：“惊扰阁下，实在抱歉。为表歉意，我愿意为阁下办一场往生的法事。”

    鬼没有说话。

    ……也可能是身为一团黑影的它并没有说话的功能，曹昂漫无边际地想，所以自己可能应该换个方式跟它沟通？

    鬼影突然靠近了他。

    曹昂下意识后退，试图挥舞短剑制止它。但他的攻击落了空，黑影毫无阻碍地贴近了他，几乎将他整个人裹住。

    阴冷的感觉淹没了他。

    像是整个人都浸入了冰凉的雪地。

    曹昂：“！”

    曹昂忍不住想，他可从来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卒于一只鬼。

    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

    不过，就算是工伤，他一无父母亲人二没成家，学院的抚恤金也不知道该发给谁吧。

    

    05

    但一分钟过去了，鬼影仍然只是覆盖着他，没有任何伤害他的打算。

    ……这样的场景着实有点怪异。

    曹昂从对面放着的陈列柜玻璃上看到了他和鬼影此刻的状态——那团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着，甚至有一缕雾气拂过了他的侧脸，像是在拥抱和抚摸他，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整团黑雾都在沸腾般地涌动。

    于是曹昂试图与对方交流。

    “呃，这位……朋友？你如果不想杀我，可以先把我放开吗？”他小心翼翼地表示，“一个小常识，我们人类不能长时间处于低温状态。”

    黑雾微微停滞了片刻。

    然后它像是听懂了曹昂的话，真的向后退去了。

    曹昂心道能交流就好，居然是个能听懂人话的鬼，看起来还保留了理智，挺难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昂，”他说，“鬼兄怎么称呼？”

    黑雾瞬间涌动起来，似乎在表达不满。

    曹昂：“？”

    他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语应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和一个不能言语的不明生物交谈真是太考验人的理解能力了。

    黑雾可能也发现了这一点。

    它突然从自己的“身体”里分出来一缕雾气，那缕雾气在空中飞快地扭曲，逐渐组成了一行文字。

    “你不应唤我为兄。”

    曹昂：“……”

    呃，鬼兄你在意的点实在有点别致。

    不过想到对方近两千岁的鬼龄，不想跟自己同辈也很正常。

    于是曹昂从善如流地询问：“抱歉，那我应该怎么称呼阁下？”

    黑雾组成的那行字瞬间变化。

    “叫爹。”

    曹昂：“……”

    曹昂：“…………”

    这就属实过分了啊！

    

    TBC.

    

    *突如其来的脑洞，突如其来的快乐短打。